这就不得不让人好奇了。
林夫人到底是什么人,为什么会有这么灵巧的一双手?
而林老爷为什么要说,她做的这些东西,会暴露她的身份,给林家带来危险呢?
这个问题萦绕在林云染的脑海里,久久不散。
或许,弄清楚了林夫人的身份,也就能知道那箱子里到底装着什么了吧?
林云染将蜻蜓和扇子拿出房间,正要关房门,忽然觉得,脚下的那两块木板踩着有点空。
她重新走回去踩了两下,确定那并不是自己的错觉之后,半蹲在地上,将头上的簪子取下来当成工具,将那两块木板撬开。
木板之下竟然藏着一本书。
尽管已经在木板下待了许多年,但因为这里的温度和湿度刚刚好,也没有生蛀虫,所以这本书保存得很好。
林云染小心地将书拿起来,发现这书只有半本。
前后都有缺失,所以无法得知这本书叫什么名字。
书里几乎都是图案,文字只有少许,讲的是一些机关的制作方法。
这本书应该是林夫人的,至于它为什么会只剩下半本,还被藏在这里,林云染就不得而知了。
林夫人应该是个偃术师或者傀儡师,精通机关术,所以才会做出这么精美的玩具来。
不管是偃术师还是傀儡师,女子都颇为少见,这么厉害的女子更是难得。
要不是柔妃在背后下黑手,说不定她活到今日,还能缔造不少传奇。
不过……按着林老爷的说法,她若是暴露了自己傀儡师的身份,是会有危险的。
所以,当时害她的人到底是不是柔妃,还得存疑。
她那么着急地想要将林云染送走,必然是因为她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。
只是她没有想到,那些人会在路上动手。
林云染将那本书拿着回了房间。
林管家已经将她要的东西买回来了,因为太占地方,于是摆在了院子里,没有放到她的房间。
“小姐,你清点一下,是不是这些东西。”林管家将手里的清单拿给了她。
“不用,我要的就是这些东西。”林云染哪里还需要清点?看一眼她就知道这些到底是不是她要的东西了。
“那就好。小姐还有别的事要吩咐吗?”林管家擦了擦额头的汗水。
“没有了。辛苦管家了。这事要是让别人去,我不放心。”林云染看着管家脑门上的汗,心里也很过意不去。
“小姐这是哪里的话?这是我应该做的。”林管家转身正要走,林云染却叫住了他。
他一脸懵地转过头来,等着林云染发话。
而林云染则犹豫了许久才问道:“管家可知道,我娘是哪里人?”
林管家摇了摇头,“我从未听老爷和夫人提起过,所以不知道。小姐为何突然问起了这个?”
“今天找了些娘以前做给我的东西,发现我对她竟然一点都不了解所以才想问一问。”而她得到的答案和她预料中的一样。
林管家并不知道。
连他都不知道,林府剩下的人就更不会知道了。
而唯一有可能知道的人,如今还不在府中。
“原来是这样。夫人要是知道小姐你这么记着她念着她,心里一定会很欣慰的。”林管家暗自叹了口气。
当初的意外,小姐就在夫人旁边,后来连着好几个月都在做噩梦,必须要抱着那个箱子才能入睡。
“她要是知道林家差点败在我手上,才不会觉得欣慰呢。”林云染嘴上这么说,心里想的却是——
他们一家已经在地下团聚了,剩下这么多烂摊子给她,她可真是要愁死了!
林云染让月儿和羽灵搭手,将堆在门口的东西搬到了旁边的房间里。
而后,她按着自己的配方,在两个丫鬟的帮助下,做出了自己的第一批产品。
五十盒胭脂,五十盒水粉,分量比芙蓉馆的足,价钱还比芙蓉馆的低,她就不信,经过她的卖力推销,会卖不出去!
第二天一早,林云染就带着脂粉到了林家地段最好的一个药铺里。
她可不是要在药铺里卖胭脂水粉,她只是想借着这个地方“打广告”。
只要知名度足够了,就算她把脂粉铺子开在巷子里,也一样会门庭若市。
林云染从药铺地伙计里挑了一个满脸麻子的人出来,让他坐在了药铺门口。
而后,她拿出水粉,轻轻在伙计左脸上铺了一层。
只这淡淡的一层,他脸上的麻子就已经被遮得差不多了。
等到围观的人多起来,林云染又在他左脸上铺了第二层水粉。
这一次,他左脸的麻子彻底消失不见了。
“你这用的是什么,这么神奇?”林云染找的托儿走出来,一脸惊讶地问道。
这演技也太浮夸了些。
但林云染也只能忍了,谁让她找不到更好的人呢?
“这是我们林家最新推出的水粉,效果如何,各位都看到了。不管你的脸上有多少缺陷,只需要抹上两层,就能消失不见,皮肤看着格外细腻,吹弹可破。”
林云染让伙计转了转脑袋,将两边脸展示给围观的人看。
肉眼可见的巨大差距,让不少人都发出了惊呼声。
看来,她这推销很成功。
“真有这么神奇吗?”托儿捂着嘴,瞪大了眼睛,宛如一只受惊的土拨鼠。
林云染在心里默默地骂了自己两句。
她下一次还是不要找托儿了。
这质量简直就是她这次推销的败笔。
“你要是不相信,我先把他脸上的水粉擦去,你们仔细看看他的脸,然后我再为他涂上水粉和胭脂,这样你们就更直观地看出差别了。”林云染让月儿打了一盆温水来,轻轻擦去了伙计脸上的水粉。
他脸上的麻子顷刻间暴露无遗。
原本还有人质疑他脸上的麻子是林云染故意画出来的,这下都不敢说话了。
“你们可得记住这张脸,因为等一下,他就会完全变成另外一个样子。”
林云染说完,拿起一旁的水粉,轻轻在伙计脸上抹了两层,遮住了他的所有缺陷,又拿起胭脂来,在手心里晕开,淡淡抹了两下。